黎元洪和蔡元培"共进退"

黎元洪和蔡元培的“共进退”

裴高才

1916年秋，就任民国大总统的黎元洪与教育总长范源廉讨论北京大学校长的人选问题。范报告说：杭州汤尔和与余杭马叙伦建议，可将蔡元培请回来掌管北大。黎说正合吾意，当即着范电召正在德国的蔡元培回国。

蔡元培应召回国，1917年1月4日，蔡元培发布就职通告并到校就职。面对北大经费困难，黎氏首先从自己做起，不惜压缩总统府预算，自减薪水，即由袁世凯规定的191.5万元/年，减为57.465万元/年。挤出资金支持蔡元培整治北大。谁知1917年7月发生了张勋复辟，黎元洪下野，蔡也于7月3日宣布辞职。不过，在复辟闹剧流产后，蔡于当月23日重返北大。

1922年，举国上下响起了一片要求徐世昌下野，欢迎黎元洪出山的声浪。这年5月13日，由胡适起草，经蔡元培、李大钊、王宠惠、罗文干、汤尔和等16人联合签署的题为《我们的政治主张》的提议，在胡适主编的《努力》周刊第二期上发表。提出了政治改革的基本要求。黎元洪鉴于第一次当国的前车之鉴，正式发出通电，提出了“裁兵废督”的主张，声称各省督军“先行解职”之时就是他复位之日。黎电发出后，控制北京的直系头目表示臣服，各地军阀亦纷纷效尤。

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获悉后，觉得黎在台上台下均致力于振兴教育，如今该是“好人政府”法统重光的时候了，当胡适建议他不要发电催促黎元洪莅京时，蔡仍坚持己见，于6月8日联袂王家驹、李建勋、毛邦伟等10人，代表教育界发表通电，欢迎黎氏北上复职。电文云：

天津黎大总统钧鉴：

中央政府负责之人，考量事实，非公莫属。务恳俯顺舆情，维持大局。事关国脉，万乞即日莅京，勉任艰巨，无任祈祷之至。

黎氏于6月11日抵达北京，在幕僚和各界名流的前呼后拥下，前往中南海怀仁堂参加总统就职典礼。

黎元洪重掌政权后，有意任蔡元培为教育总长，李大钊为次席。蔡李皆不就，遂改蔡的好友汤尔和就任。蔡元培等又发动北京86个团体，于“双十节”这天，在天安门前召开了声势浩大的国民裁兵大会。那天蔡元培亲自担任大会主席，还请出黎大总统当场发表同意裁兵的演说。广场上彩旗招展，五六万人的口号声，响彻天空，场面十分壮观。

当时北大的教职员工，已经五个月没发薪水了。黎任命的“好人内阁”果然不孚众望。教育部先拨给北大两个月的工资。谁知好景不长，政府财长罗文干卷入北洋军阀的内斗，成为牺牲品，蔡元培于1923年1月17日第六次辞职。蔡元培辞职赴津后，黎元洪和国务院通电挽留，并不予批准，造成蔡辞职不成。但他不再到校，由蒋梦麟代理校务。不久，因直系军阀“逼宫夺印”，黎元洪第二次下野。

来源：人民政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