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前辈的轶事二则及其启迪-胡幼文

在上海百乐门舞厅的斜对面，即今愚园路中华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大楼处，原本有一条小巷，小巷南通南京西路，北通愚园路（见附图）。小巷的北端的巷口，正对着对马路原百乐商场（今第九百货商店）的北出口。就在那小巷的这个巷口西侧，有一家门面向东的卖大饼油条牛肉汤面摊店，象这种摊店在上海旧式里弄的弄口，比比皆是。我父亲上班的地方距此仅一箭之遥，经常在中午去吃碗牛肉汤面，所以和店主相识了。这个清真门店主是个豪爽的北方大汉，姓铁，人称铁老板。后来我父亲对我说这个铁老板是有真功夫的人，练的是教门拳。当时，我不知什么是教门拳，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投入我师郑德茂的门下，才知道自己现在学的正是教门拳，因此问我师是否认识铁老板其人。我师回答不仅认识，而且还是同门师兄弟，并说他有二门绝技，而这二门绝技居然是在日常劳动中练就的。那是解放前铁老板还未设摊时，是挑着担子走街穿巷卖烧饼。每天清晨，行人稀少，年轻力壮的他在街上挑着担子走溜鸡腿，有了生意停下，就这样负重式地停停走走，经年累月，其下盘的功力可想而知了。这是其一。到他有了摊店之后，这种饮食经营方式，需要他每天面对大量不断和面的枯燥工作，他就用虎扑把的招式、发劲，揉和大面团，同样经年累月下来，他的虎扑把之气势和力度，犹如猛兽出柙。这是其二。这二则前辈拳家刻苦练功轶事的启迪是：俗话说，手脚师傅教，功夫自己练。在生活工作时，能见缝插针地练几下。例如，当年我每天上班单程在公交车上半个多小时，由此得到启发，就站成三体式，手虚拉把手，两腿前支后撑，五指抓地，用练功来度过每天这段乏味的时光。其次，阐明了真正有功力的招式，只要练就几招就行了，不是多多益善，形意前辈尚云祥大师的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诚非大言欺人。师伯铁老板的名号为“干城”，是我师口述的，不知正确与否。他退休后在静安公园教授卢氏心意六合拳，门生不少，在周边有一定的影响。我因年幼时，父亲几次带我到他店铺隔壁有家文具店买文具，顺便在那里吃碗牛肉汤，也见过他，所以该店的地理位置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由于近几十年上海改革开放，城市面貌大变迁，使我在篇首不得不花了较多的笔墨，并附上一张图，也亏得百乐门舞厅这幢老地标性建筑还在，才能把已消失的老地貌说清楚。上述的都是记忆中的东西，如有不实之处，敬请知情者批评、指正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