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历史诗人去游「春」咏「春」

武术流派 2011-04-04

功夫资讯网香港讯 一年四季,春天是人们最珍重的一个季节。这不仅因为它是生机勃勃的四季之首,播种希望的一元复始,也不仅因为春风、春雨、春花、春草、春山、春水等自然景色令人迷醉,更因为它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比拟,太浓的情感。

人世间有许多美好事物,都是用春天来赞誉的。譬如,「春晖」象征母爱,「春心」表达相思,功成名就者「春风得意」,喜气洋洋者「满面春风」,恩泽德惠如同「春风雨露」,绝境逢生恰似「枯树逢春」,一生中最好的时光是「青春年华」,一年中最美的景色是「春花秋月」,与高人相处曰「如沐春风」,称温良教化为「春风化雨」,将高雅艺术比作「阳春白雪」,用「笔底春风」形容文辞生动,等等。

正因为春天如此美好,所以被人们倾注了更多的关爱和热情。春天未到时盼春、问春,春天将近时探春、迎春,春天来临时,踏春、赏春,游赏不足还要颂春,赞颂不足还要绘春,绘画不足还要亲口尝一尝,谓之「吃春」,总也不愿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到了春尽时,还要惜春、留春。吟诵春天几乎成了诗人们久盛不衰的话题,留下了大量的咏春名篇和佳句,既有感知早春之惊喜,又有置身仲春之激奋,也不乏惋惜暮春之喟叹。

在古诗词中,通常视东风为早春使者,将草木看作报春的信号。如,钱起的「东风好作阳和使,逢草逢花报发生」,苏轼的「东风有信无人见,露微意、柳际花边」,晏几道的「柳上烟归,池南雪尽,东风渐有繁华信」。这样的吟咏也许并不稀奇,令人称道的是诗人独到的体验。贺知章笔下的春风就像剪刀一样,将柳叶裁切得纤细嫩绿,比拟贴切,形象生动。「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韩愈捕捉到的早春信号,「绝胜烟柳满皇都」。到了辛弃疾眼中,东风是个忙碌的丹青匠人:「却笑东风从此,便熏梅染柳,更没些闲」。在宋代文学家张耒那里,冰雪消融时春天就已露出了端倪,「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一个「偷」字将早春消息泄露无遗,用字传神,令人惊叹。谢灵运笔触空灵清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乃千古名句;杨巨源作诗格调奇丽,「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一时传为佳话;白居易重写实、尚通俗,「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如同白话;杜牧的诗风疏朗,但也不乏精致,「晴梅朱粉艳,嫩水碧罗光」情韵婉约;陆游遣词明快,「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淡中见雅;苏东坡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简直就是一副初春的风俗画。

仲春时节万物茂盛,争奇斗艳尽显风情,更加令诗人兴奋异常,憋不住竞相高歌。韦应物的「仲春时景好,草木渐舒荣」、杜甫的「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赵师秀的「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钱惟演的「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李叔同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等,绘声绘色,充分凸现出春天的蓬勃生机;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叶绍翁的「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韩君平的「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朱文公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等,文笔大气,写尽了春天的繁华;尤为经典的是宋祁的「红杏枝头春意闹」,一个动态十足的「闹」字,把竞相怒放的杏花写活了,从而也把蜂飞蝶舞的春光点染得十分到位,自此后,「闹春」一词便进入了中国文学描写辞典。

对于春天来临和归去而言,可以说是「成也东风,败也东风」,所谓「不得东风花不开,花开又被东风破」。因此,在描写暮春的诗词中,便有了「断送残红怨东风」的情绪。如,张耒的「东风不惜残桃李」、李煜的「流水落花春去也」、薛涛的「落花无那恨东风」、王建的「就中一夜东风恶,收红拾紫无遗落」、晏几道的「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等,都把东风视作冤家,看着落英缤纷,残红铺地,心中不是滋味,留春不住,只怨那东风太薄情。

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不论是自然界还是人世间,不可能总是风和日丽。春来固可喜,春去不足惜。杜审言的「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翁格的「莫怨春归早,花余几点红;留得根蒂在,岁岁有春风」,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毛泽东的「花落自有花开日,蓄芳待来年」,袒露的正是这种既浪漫又现实的豁达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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