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江:透过景观看精神家园

武林动态 2011-12-05

功夫资讯网广州站讯(记者李巧会 李月喜 罗灿阳)近年,对中国景观进行观察思考成为摄影展览中最新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类别,但也有一些评论家认为,景观摄影多了点。比如,中国摄影家协会是一个相对保守的组织,但今年就有两次将景观摄影提到相当的地位:一是首届全国青年摄影大展,单设了景观摄影类别,这是罕见的,说明景观摄影已经由先锋转为日常;二是在不久前的“TOP20中国摄影新锐展”,有专家认为20名获奖者中有六七位均是景观摄影,有“泛滥”之嫌了。

对此,《羊城晚报》图片总监颜长江有不同看法,20名作者中,呈现景观摄影的约是三分之一,也不算多,而人物纪实摄影,恐怕也不比这少,怎么就不说人物纪实泛滥呢?究其根源,还是专家认为传统的纪实摄影比景观摄影要高要重要。殊不知,这些从事景观摄影的作者们,其实大多是记者出身,比如曾翰、游莉、张晓,他们本就是人物摄影的职业选手,他们选择拍景观,这就值得深思了,是一个有意思的变化。

“这里我认为有三点值得一说:一,景观摄影是时代的需求、内心的需要。传统的纪实摄影,在于发现普遍的人性,其价值观超越时代,是打通历史的,但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要,它也不能包治百病,更何况多数纪实作品也未必能到人性发现的地步,不过就事论事,也没有多少普遍性。当代中国,景观变迁极大,人心浮动,信仰丢失,此时,审美的精英们,少有的站得住脚的人们,理性观察,沉静面对,作上帝审视人间式的冷眼观察。他们是及时的,是珍贵的。比如杨格亮,他的作品如同其画幅一样宽广,审察着当下的场景,历史与现实交错,正常与荒诞交织。从河南的仿古街道的假装正经,到广东农家乐设施的荒漠感,我看了如饮琼浆,知道这是一个记者同行,在目击许多新闻事件之后,也深感新闻纪实的无力,而试图站远一点,宽一点,观察咱们这个祖国,这是接近本质的远离,好像置身事外,其实是包含所有,厚重得很。二,景观何尝也不是纪实?我不喜欢对摄影的分门别类,但如果硬要分,那么,景观与纪实也并不对立,景观摄影又不搞伪装,咋就不是纪实摄影了?何况,里面也不是没有人嘛,看看杨格亮的作品,比如走钢丝的人,观景的人群,在某种程度上,用景观摄影的方式去看人看事,有个社会大背景,才真是客观的观看,而不只是局部煽情。人也上升到“风景”的层次。纪实摄影的定义应该宽泛一些,或者说,纪实摄影已有新的思维了,这就是影像的马格南式口味已经过时,一种沉思默想的气质开始占据主流。世纪末一般的当代,怎能还都口味化、情趣化、品位化?要有超越影像学的思考。这一点,评论家可能落后了。三,景观摄影也可以细分,也不是简单的类同。一般说来,它是指“冷表情外观”,源于德国、光大于北美的这种摄影,体现着一种西方哲学式的冷静,直到经影响到人物摄影。这是狭义的定义,现在,当然手法丰富了许多,不只是清晰的、素朴的,也可以是晃动的或光彩夺目的。你走入景观摄影的世界,会发现它其实已是大家族,并不视作单一类别来看来言说。杨格亮就是广义上的景观作品,他作为一个平实的北方人,还是有理性的底子,有严肃的底色,但生性幽默的他也有淡淡的讽刺与浪漫,甚至于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的感伤。前者可谓遒劲,后者可谓苍茫。所以,我更愿意称他的摄影内容为“风景”,不仅有景,也有点风,还有点疯,风的本义,就是民间立场,中国百姓的智慧。这种发展,彩色景观摄影师也有,比如拍扬子江的坎德,虽来自外国,却也制造着彩色的感伤。这些,都早已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的,可以冷热交替混杂,有一种别样的味道。爱与恨的矛盾,产生了深厚的无力感,苍茫者,爱也无边,恨也无际……

在颜长江看来,景观摄影是时代的需求、内心的需要,景观也是纪实,景观摄影也可以细分,也不是简单的类同。中国古代,很少说风景这个词,主要是说“山水”,中国人看风景,从来是亲切的,也是人化的。人与自然就像是知音, 但是,这一切,是近一百年来,尤其是近二十年来,完全颠倒过来的了——“天翻地覆”,山水已被挤压殆尽,我们只能看现代意义上的变异的风景。于是,作者们以复杂的心情,去面对中国景观,总成一条精神脉络,由家园问题指向精神家园的问题,可以说切中中国当下要害,并因此站在时代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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