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冠军进军影视圈做替身

武术流派 2010-09-25

在武术界,我是冠军,我可以横着走。进了电影圈,我就什么也不是,做新人,什么都得从零开始。

武替的功夫梦1982年,一部《少林寺》不仅成就了李连杰动作巨星的地位,还牵起了无数青少年的功夫梦想。这其中,有些人如今已出人头地,比如王宝强;而绝大部分,还在为了梦想默默耕耘。虽然人生境遇不尽相同,但他们都怀揣着一份执著的信念。这次,非常荣幸地认识了三位上海武术队的老队员,上世纪90年代,他们为上海武术缔造了辉煌。退役之后,他们并没有等待分配工作,而是踏上了演戏之路。比起朝九晚五的工作,演员的生活注定四处奔波。而他们正用自己的努力,在演艺圈打拼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伍刚,曾是上海武术队的队长,在他的履历中,有着世界武术锦标赛冠军、曼谷亚运会冠军这样的显赫战绩。然而,他心中最大的梦想一直是拍电影。为了梦想,他走进了“成家班”,从一个普通武替开始,摸爬滚打了十年。竞技场上的他,曾是呼风唤雨的世界冠军,到了剧组,他必须从路人甲乙丙开始。任何危险的场面,他都得尽力完成,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游戏规则”。王瑛的身上没有上海女孩的娇气,更多的是一份巾帼不让须眉的侠义。作为女武替,她所面临的困难要比男同胞来得更多,而拍戏时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比很多男人更加坚强。她说自己非常相信算命,要到30岁以后才会过上稳定的生活。所以,她就趁现在尽情享受拍戏带来的成就感。史亮拥有帅气的外形,这是作为演员的先天优势。加上从小习武所磨炼的坚韧意志,让他比普通演员更能吃苦。成为李连杰那样的功夫巨星,或许是他们共同的梦想。然而,他们更加清楚现实,知道自己的定位。正如伍刚的座右铭,“做事,态度决定一切。做人,心态决定一切。”懂得努力和付出,梦想才可能成为现实。明年10月,适逢辛亥革命100周年。为了纪念这一历史性时刻,作为中国第一部全景式反映辛亥革命风云变幻的史诗巨片,电影《辛亥革命》目前正在辽宁拍摄。片中,成龙不仅将饰演黄兴,还将出任该片的总导演。值得一提的是,《辛亥革命》将是成龙的第100部电影。在这部具有历史意义的影片中,伍刚被成龙委以重任,担任武术指导。对于大哥的信任,伍刚不言感激,唯有用实际行动证明。伍刚 亚运冠军走进成家班一位大器晚成的武术冠军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全国武术界,上海队籍籍无名。“武术是打分项目,印象分很重要。在裁判的眼中,强队的运动员总是比较有优势,这是不争的事实。”上海队在五六十年代曾有过一段辉煌时期,然而,随着北京、山东、湖南等队的崛起,上海武术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初出茅庐的伍刚并不认命,身体素质出众的他认为,只要刻苦训练,总有一天会改变现状。“当时,教练对我们说,上海武术的未来就看你们了。”这句话,伍刚一直铭记于心,加班加点刻苦训练,“我们一星期要训练72个小时,除去吃饭、睡觉和周末休息,我们的时间几乎都在训练房和操场度过。”有时训练紧张,他们甚至睡在训练房里。功夫不负有心人,1991年,伍刚夺得了全国冠军。之后的两年,伍刚随上海队加入了美国一家马戏团,来到大洋彼岸表演武术。“那两年,虽然日子过得很艰苦,但开拓了视野。”回来之后,伍刚萌生了退役的念头,他想出去闯一闯。离开武术队的一年中,喜欢跳舞的伍刚当过DJ,“后来,八运会要在上海举行,队里想保住武术的金牌,希望我能回去。”武术队还请来了丁金友教练对伍刚进行一对一的指导,令他的武艺进步神速。1996年,在全国的各项比赛中,伍刚连战连胜。然而,就在最重视的八运会比赛中,他屈居第二。“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永远拿冠军。”八运会的失利反而激发了伍刚的斗志,此后,他入选了国家队,并在1997年的罗马世锦赛和1998年的曼谷亚运会上连续夺冠,到达了武术生涯的巅峰时期。拍戏从打杂、拎包开始1998年,伍刚24岁,正是一个运动员的成熟期。按照常理,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三年后的九运会,甚至四年后的釜山亚运会。然而,八运会失利后,他就考虑过退役。“我想去拍戏。”其实,一直以来,伍刚练习武术,除了当运动员为国争光,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李连杰那样涉足电影圈。八运会结束后,他曾接到过类似的邀请,“当时因为没有拿到冠军,不甘心就这么退了。”此时,他拍电影的梦想越发强烈。上海武术队自然不愿意失去这样的人才,于是,伍刚就与领导商量,“你们让我去拍戏,到了比赛,我一定回来。”他与队里签了一份协议,踏上了飞往加拿大的班机,投入了电影《上海正午》的拍摄。不是每个武术冠军都能像李连杰那样,第一部电影就是当仁不让的男一号。伍刚的从影之路是从武替开始,不仅要完成许多高难度的惊险动作,在片场,他还要客串威亚师,甚至打杂、拎包。“在武术界,我是冠军,我可以横着走。进了电影圈,我就什么也不是,做新人,什么都得从零开始。”伍刚没有自怨自艾,然而很感谢成龙给自己机会磨练。电影拍摄了一半,全国比赛即将开始,他就遵照约定,回国比赛。在加拿大拍戏期间,伍刚坚持每天训练,回国后的第一站比赛,他就拿下了两块金牌。第二站比赛却发生了意外,“热身时,我在做一个创新的难度动作,900度旋风脚,落地时,右膝受伤了。”经过诊断,伍刚的右膝半月板粉碎、十字韧带断裂,回到上海后,他立刻接受了手术。“那次手术不够彻底,医生只是清除了我膝盖里的碎骨。”此后,伍刚又前往北京继续治疗,两次手术让他的运动前景蒙上了阴影,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这次受伤成了伍刚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在家休养的日子,他接到了徐克导演的电话,邀请他加盟《蜀山正传》的拍摄。“武术是我一生追逐的梦想,受伤以后,我没法在赛场上更进一步,那么,只有电影能够延续我的追求。”伍刚与徐克的缘分,竟然也与《少林寺》息息相关。1998年,国家武术队参加了在首都体育馆举行的“武颂”大型文艺晚会,“我表演的节目是一边习武,一边演唱《少林寺》的主题曲。就在那次晚会后,我认识了徐克和‘八爷’(袁和平)。”成龙曾救过我的命回顾拍戏的点点滴滴,作为武替,一幕幕惊险的场面在所难免。“电影发展至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安全系数已经高了很多。”虽然如今电影中的很多镜头可以靠后期制作来完成,但武替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危险也无时不在。提起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拍摄经历,“拍摄《尖峰时刻2》时,我给尊龙做替身。”有一幕在船上的激战戏,最后尊龙所扮演的角色要从船尾落入海中,这个动作就需要伍刚完成。根据原先的设计,伍刚落水时,船要停止前进,“不过,船停下时,船底的涡轮没有马上停止,卷起的水流把我困在了船底。”伍刚感到自己的头部不停地撞击着船体,“当时,大家都在远处寻找我,只有大哥(成龙)往船底看,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被救上船后,伍刚只觉得头晕目眩,“后来,大家说,我在船底待了将近一分钟,如果不是大哥及时发现我,我可能就没命了。”对于成龙的提携和救命之恩,伍刚心存感激,他用更加努力的工作报答这一切。拍摄《新警察故事》时,谢霆锋有一幕从30楼倒挂滑下的场景,这个动作同样是伍刚完成的。“虽然我们会有很多保护措施,但毕竟是30楼的高度,我又是背对地面,任何人都会害怕。”伍刚说,既然选择了这个行当,就得遵守“游戏规则”。这个动作,他做了五六遍。有了这次经验,同样的高空戏,伍刚就淡定了很多。在《尖峰时刻3》中,作为真田广之的替身,伍刚有一场从30层楼上跃下的戏。为了配合各种角度的拍摄,两天内,他连跳带滑重复了52遍。“有一次,我被吊在半空中足足十多分钟,下面的工作人员忘了我已经上去了,还在讨论拍摄细节。”试想一下一个人被吊在30层楼高空的感受,“高空特别安静,能够听到绳子敲打大楼的声音。因为血液不通畅,整个人已经犯晕了。”教小史密斯学功夫伍刚的勤奋和努力,成龙一直看在眼里,并给予帮助与提携。如今,伍刚已是成家班的一名武术指导。去年,成龙给了他一个重要的任务,“因为要拍摄《功夫梦》,大哥让我去美国教威尔·史密斯的儿子练习武术。”伍刚无比珍惜这次机会,去年3月26日他前往美国,和贾登·史密斯相处了三个多月。教孩子武术本就不是件轻松的差事,更何况对方还是著名影星的儿子,“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富二代’。”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威尔·史密斯亲自督阵,除此之外,他的妻子,以及贾登的爷爷奶奶也时刻陪伴。刚开始,伍刚并没有立刻教贾登武术,“我先给他讲习武之道,练武是为了尊重和帮助别人,而不是恃强凌弱。”11岁的贾登聪明过人,很快就领悟了个中道理,习武也分外用心,武艺进步神速,言行举止都变得更有礼貌了。对于贾登的转变,威尔·史密斯夫妇非常高兴。而让伍刚欣慰的是,他出色地完成了成龙交给他的任务,没有给成家班丢脸。《功夫梦》在全球取得了3亿美元的票房,这部电影的投资不过四千万美元。打不动再退休是一种悲哀成龙曾说过,动作演员的生命力很短,“哪一天打不动了,再退休,其实是一种悲哀。”伍刚也曾梦想成为像成龙和李连杰那样的功夫巨星,但是每个人的境遇不同,“在拍《尖峰时刻3》时,我意识到,拍戏不可能拍一辈子。”人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人必须不断地学习。”伍刚在考虑转变。成龙提议伍刚可以考虑在家乡上海找一个项目合作,并授权他用“艺房紫”的名称在上海成立公司,进军文化产业。先前,成龙在北京就成立了艺房紫(北京)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目前,伍刚手头最大的项目就是即将在年底开张的成龙电影艺术馆。“这是大哥长期以来的心愿,我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大哥树碑立传。”在伍刚的积极联络下,成龙电影艺术馆最终落户长风生态商务区,这是目前全球唯一以“成龙”命名的专题电影艺术馆。艺术馆将围绕成龙作为“中国符号、功夫巨星、慈善使者”的定位,全面展示成龙的人生轨迹和从影四十多年取得的骄人成绩。和师兄伍刚的演艺经历不同,史亮没有当过武行,外形俊朗的他出演过十多部电视剧,是影视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史亮 做梦都想回去比赛在理想与学业之间选择了前者让史亮迷上武术的,同样是那部红透大江南北的《少林寺》。“小时候我特别顽皮,但是身体不是最好。”史亮的妈妈当年是上海市体育宫的一名行政人员。本着让儿子强身健体的心愿,母亲将只有6岁的史亮送进了武术队。“当时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就觉得练武术很有意思。”每天放学后,他就和小伙伴一起训练,对于孩子而言,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玩耍。直到初二那年,史亮面临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选择。“我非常热爱武术,很想一直练下去,成为一名武术运动员,参加比赛,去拿冠军。”然而,对于儿子的理想,父母却极力反对,他们更希望儿子把精力集中到学习上。当时,史亮就读的光明中学是上海市的一所重点中学,学习成绩优异,而进入体工队,就意味着放弃学业。在理想和学业之间,史亮选择了前者。“我对父母说,让我试一次,选上就选上,选不上就回来继续念书。”凭借过人的天赋和扎实的基本功,史亮在几百名应试者中脱颖而出,“体工队只招三四个人,真的是百里挑一。”说起儿时的这段经历,史亮依然自豪。然而,体工队训练的艰苦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进队之前,史亮就曾听前辈们描述体工队里的艰苦,他也经常在脑海里描绘那副场景,当他正式入队后才发现,“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得多,不是常人能接受的。”每天早晨5点半,史亮就和队友们起床晨练,3200米的计时跑直到7点,“吃完早饭后可以回宿舍睡个回笼觉,上午的训练是从9点半到11点半,吃过午饭后午休,下午2点半开始训练到5点半,晚上的训练从8点半到12点半。”史亮半开玩笑地说,他们一天要倒四班,日复一日,“做梦都梦到训练,睡到一半还会抽筋。”那段日子,练功房、食堂、宿舍、澡堂成了史亮生活的全部。“练得最苦的时候,我从五楼宿舍下楼打水,再回去,整整要走半个小时,腿酸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如今想来,史亮却非常感谢体工队的艰辛岁月,“尝过练武术的苦,今后碰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觉得是小事一桩。”兵败九运,逼他再次转型在史亮的履历中,不乏全国精英赛集体剑术冠军、鹰爪亚军这样的出色战绩,“对于武术运动员来说,全运会的冠军才是最高目标。”史亮瞄准的是2001年的九运会。事与愿违的是,九运会之前,史亮患上了甲型肝炎,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训练。兵败九运后,史亮对自己的运动生涯产生了怀疑。在家休养的日子,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习惯了忙碌的训练生活,一下子停下来精神上肯定受不了,感觉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看书、上网都没意思。”渐渐地,他感到人生失去了目标。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迷茫的状态持续了半年,史亮曾考虑过出国发展,“我不想等待队里安排工作,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最终,在朋友的介绍下,他签约了一家北京的演艺经纪公司,踏入了演艺圈,过上了“北漂”的生活。事实上,早在10岁那年,史亮就有了第一次的“触电”经历。电影《百变神偷》的剧组到上海体育宫挑选小演员,一眼相中了他。“那次拍戏的感觉就是好玩,和一群小朋友在一起排练、演戏。”当演戏成为职业,史亮感到自己欠缺的还有很多。为了提高演技,刚到北京的时候,史亮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参加了北京电影学院的进修班。“运动员的生活毕竟非常单一,而做演员则需要多方面的锻炼。”阅读报纸是他每天的必修课,“将报纸的新闻大声朗读出来,以来可以了解社会上的各种时间,而来就当是练习台词,因为拍电视剧都是同期声,很少有配音。”除此之外,他坚持每天看电影、看书,“把以前经典的电影和著作翻出来看,就当补课了。当运动员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学习这些。”不久,史亮就接到电影《书剑恩仇录》剧组的邀请,出演十四当家余鱼同。“当时,我头发剃了,定妆做好了,连定金都收下了。”开拍前,史亮每天都去北京电影制片厂练功,然后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去练习骑马。“本来已经准备去嘉峪关开拍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9·11事件的发生却令这部戏还未开拍就夭折,“因为投资方是美国公司,资金被冻结了,这部戏就停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第一次拍戏就断了腿演艺生涯的第一部戏就遭遇意外,史亮并未丧失信心,“我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之后的日子,他一边进修表演,一边在公司的安排下到各个剧组试镜。2002年,他接到了平生第一部电视剧——《刑警的故事》。这部系列剧由李成儒、陈瑾、刘金山等著名实力派演员领衔主演,再加上英达、斯琴高娃、刘佩琦、丁勇岱、蔡明等中国影视界大腕们的倾力捧场。第一次拍电视剧就能与那么多影视明星合作,史亮感到既兴奋又紧张。史亮在剧中饰演青年刑警马辉,他至今清楚地记得第一场戏的拍摄情景。“第一场戏是说刘金山扮演的老刑警带着我出去查案,有几句对白。”由于过度紧张,史亮NG了六七次,“我在说对白时都结巴了,肢体语言也很僵硬。”好在经验丰富的刘金山看出了他的问题,鼓励道,“没关系的,第一次拍戏都这样,我当年NG了三十多次。”一句玩笑话让史亮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顺利地完成了这场戏。史亮扮演的青年刑警就在他渐入佳境时,意外却发生了。开拍一个多月后,在一场打戏中,他的右膝韧带不慎撕裂。“其实,当运动员时就有老伤。”退役之后,长时间缺乏系统训练,身体灵活性自然大不如前,“加上前一天晚上拍到12点半才收工,第二天5点半又要起来开拍,晚上失眠了,疲劳状态下最容易出问题。”受伤之后,史亮被送往了北京市第三人民医院,医生为他打上石膏,嘱咐他多加休养。“但是剧组的进度不能停下来啊!”原本编剧打算减少史量的戏份,但考虑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休养期间,史亮就赶拍文戏部分,“整天就拍开会讨论案情之类的文戏,反正有办公桌挡住,腿上打着石膏也看不见。”一个月之后,他就上场拍武戏了。做人比演技更重要如今,史亮已经出演了十多部电视剧。除了处女作《刑警的故事》,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接拍的第二部电视剧《螳螂拳》。《刑警的故事》之后,史亮接到了《螳螂拳》剧组的邀约,出演男一号郑韦乔。本就拥有扎实的武术根基,史亮拍起武戏可谓驾轻就熟。偏偏是这样一部看似量身定做的电视剧,却让他吃尽了苦头。由于经费有限,这部20集的电视剧要在两个月内拍摄完成。“我们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拍古装戏,每次化妆就得一个多小时。”那两个月里,史亮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有一次,我连续拍了36个小时,其中还有一个大场面的武戏,整个人都拍傻了。”最艰苦的一幕是一场落水戏,“拍摄的时候正好是12月,河水的表面都结了一层薄冰。”一般情况下,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中,武行都会用保鲜膜将演员身体先裹住,然后再穿上戏服,“跟我一起要落水的另一个男演员却说,‘男人要什么保鲜膜啊,反正就一会儿,咱们拼一下吧。’我想也是,拼就拼吧。”男人总是死要面子的。入水之后,史亮立刻就后悔了,刺骨的河水立刻浸湿他们的衣衫,“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另一个演员的遭遇更惨,史亮只需要拍一个落水镜头,他还得说几句对白,“等他拍完上岸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抽筋了,工作人员赶紧用温水浇在他身上。”回忆起这段经历,史亮至今后怕,“做演员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史亮有时也会怀念当运动员时纯粹而简单的生活。“做梦都想回去比赛,某段时间甚至想回去参加十运会。”如今在演艺圈打拼,除了努力提高演技,“在这个圈子里,做人往往比演技来得更重要。”勤奋加上做人,这条路才能走得更远。即将上映的《剑雨》是导演吴宇森的第一部武侠巨制,汇集了杨紫琼、徐熙媛、林熙蕾等众多明星。美轮美奂的武打场面是《剑雨》的一大卖点,当观众看着明星们飞檐走壁的潇洒身姿时,往往会忽略一些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武替。王瑛,影视圈中一名平凡的武替,出生于上海,曾是上海武术女队的队长。在《剑雨》中,王瑛是杨紫琼和林熙蕾的替身。如今的她身在辽宁,正在《辛亥革命》剧组中为李冰冰所饰演的角色做替身。王瑛 当杨紫琼武替很难二十多岁的人,五六十岁的腰王瑛的武术生涯开始得有点戏剧性,“我有个哥哥,身体不太好,有哮喘。为了让哥哥锻炼身体,父母把他送去练武术。”每次爸爸送哥哥去练武,都会带上王瑛,活泼好动的她就在一边跟着练习。没过多久,哥哥由于身体不适停止了训练,而王瑛却坚持了下来。“那时,我们连训练场地都没有,只能每天等到街边的商店打烊,我们把脚跷在铁门上练习压腿。”艰苦的条件并未减弱王瑛对武术的热爱,一年后,母亲在报纸上发现了精武体育会的招生广告,就带着王瑛去报名了。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和过人的身体素质,王瑛顺利地进入精武体育会,小学二年级时又转入了虹口少体校训练。当同龄人还在父母的怀抱中撒娇时,王瑛就饱尝了练武的辛苦,“每天放学后要训练到晚上6点半才能回家,没有休息日,没有寒暑假,也不能和小伙伴一起春游秋游。”15岁那年,她入选了上海队。和男队一样,当年的上海女队在全国武术界默默无闻,生性好强的王瑛与队友暗下决心,一定要冲进甲级行列。“为了冲上甲级,我们封闭集训了一年,所有的女孩子都剪了短发,教练希望我们的面貌焕然一新。”功夫不负有心人,1995年,上海武术男女队携手晋升甲级行列,一年后,王瑛和队友又摘下甲组冠军,完成了中国武术界的“凯泽斯劳滕神话”。1997年,王瑛被交流到贵州武术队,备战八运会。“当时贵州队没有武术运动员,也没有教练,比赛时就我一个人出场。”那一次,王瑛在刀棍项目中取得了第五名。尽管成绩不尽如人意,王瑛并未丧失信心,她的目标是四年后的九运会。“对于武术这种‘非奥’项目,全运会冠军就是我们最高的目标。”2001年的九运会,王瑛顺利通过了预赛,正当她潜心准备决赛时,由于教练的更迭,彻底打乱了她的备战计划,加上她的腰伤发作,压迫了腿部神经,左腿几乎无法动弹,右膝又有严重积水,“医生说,我是二十多岁的人,五六十岁的腰,劝我不要再训练了。”身心俱疲之下,王瑛开始考虑退役。从《大醉侠》到《千机变》2001年的下半年,王瑛一直在家中养伤,与此同时,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成了纠结在她心中的难题。“当时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将来的路要怎么走。运动员毕竟不能当一辈子,出去做事一切又都要从零开始。”此时,正巧电影《大醉侠》需要寻找有武术根基的演员,制片方打电话到上海武术院寻找人才,王瑛得到了一次“触电”机会。在《大醉侠》中,王瑛饰演了女杀手“花香”,“我就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去拍戏,没考虑太多。”第一次拍打戏,第一次吊威亚,王瑛都异常兴奋,全然没有恐惧感。然而,对于没有任何表演基础的王瑛而言,拍戏的难度远高于她的想象,“刚开始,我不会顾及镜头的方向,不懂得配合眼神和表情。”新鲜感之后,王瑛必须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演技。“有时候坐公交车,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练习眼神,直到车子到站。”《大醉侠》杀青后,王瑛前往新加坡授课。回来后,她接到剧组的电话,邀请她参演美国的一部100集电视剧《平地》的拍摄。紧接着,一部又一部的影视片找到王瑛,从2002年到2003年两年间,她参演了许多影视剧的拍摄,“有时是做演员,有时是做替身,有时两者都要兼顾。”在王瑛出演的剧集中,不乏大家所熟悉的电视剧《逆水寒》,她在其中饰演阿碧。之后,《千机变之花都大战》剧组通过朋友找到了王瑛,邀请她为钟欣桐和蔡卓妍做替身。“《逆水寒》拍完之后,我就打算专心地做演员,不再做替身。”在朋友的鼓励下,王瑛抱着尝试的心态,走进了《千机变》剧组,“那部戏之后,我就一直在为电影做武替。”为杨紫琼当武替其实很难在影视圈中,女武替的人数不多,有些时候,女演员的武术动作是由男武替完成。“男生当武替,他们在动作的力量、速度和难度上当然要比我们有优势,但女孩子在动作的舒展性和优美度上会更有优势。”根据剧本的需要,女武替同样要经历各种危险场面。而这一切,在10年的演艺生涯中,王瑛早已司空见惯。普通人的印象中,武替就是代替演员去完成一些高难度的武打动作或是危险场面。在专业人士的角度,武替远不止如此。“有些女演员本身就有武术底子,大部分的武打动作她们自己就能完成,比如杨紫琼;而有些女演员一点底子都没有,她们的所有武打动作都需要我们来完成,镜头只要拍她们的脸就可以了,比如林熙蕾。”在王瑛看来,给杨紫琼当替身的难度其实要高于林熙蕾。“因为给林熙蕾当替身,我只要完成动作就可以了。”而杨紫琼的许多打戏由自己完成,王瑛的任务更多的是为她“试戏”。“当武术指导设计好一套动作之后,我要先去尝试完成,确保动作百分之百安全后,再由杨紫琼亲自上阵。”王瑛在完成动作之后,要把自己的体会详细地向杨紫琼解释一番,“告诉她什么时候哪个部位要用力,哪个部位不能动,受力点在哪里等,必须跟她沟通得非常清楚。”武戏经验丰富的杨紫琼每次都会问王瑛许多问题,“我在试戏的过程中一旦出现问题,整套动作就要重新设计。”最长一次连续拍了30个小时武替的艰辛并非旁人可以体会,对于从小习惯了运动员规律作息的王瑛而言,不分昼夜的拍戏时间比惊险的动作更难适应。《剑雨》是王瑛从影生涯至今拍摄得最辛苦的一部电影,从去年10月初开机,到今年2月28日杀青,“我记得时间最长的一次连续拍摄了近30个小时。”王瑛说,拍武戏最害怕熬夜,因为长时间缺乏睡眠会令他们的反应变慢,“拍戏时,精神不够集中就非常容易受伤。”于是,每次拍戏她都会趁休息的时候猛灌清咖啡,强行为自己提神。幸而,多年的运动生涯早已磨练了她的意志。采访王瑛的时候,她刚刚完成了一天的拍摄,回到房间休息。“今天在煤矿拍了一天,全身脏兮兮的,收工后才能洗个澡。”王瑛坦言,最初进入这一行,完全出于自己的好奇心。然而,拍戏和比赛毕竟不同,“我们比赛时的那套动作,平时训练时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而拍戏的动作,往往是当场学习,必须在几分钟内把动作都记住,不然正式开拍时很容易被对手打到。”由于配合失误挨打的情形,王瑛已经记不清发生过多少次,“我们还懂得控制力量,没接受过训练的演员却不会收力。”王瑛至今清楚地记得,当年在拍摄《生死格斗》时一场与黑人拳手的打斗戏,“那个黑人演员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他本身力量就非常大,一记鞭腿过来差点把我踢伤。”当然,作为武替,危险无时不在。“做这一行,时间越久就越害怕。”王瑛庆幸这些年来自己没有受过特别严重的伤势,“不过时间久了,听到和看到的多了,脑子里想的也多了,会越来越害怕。”即便如此,好强的王瑛依然坚持着,不断地学习着。父母也曾劝说王瑛放弃这份危险的工作,换一种相对稳定的生活,毕竟她是一个女孩,“谁叫他们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养呢。”王瑛说,或许将来她会换一份工作,过上安定的日子。在电影圈坚持了这么多年,她并非只为了赚钱或是出名,更多的是把武替这份职业当作一种不同寻常的生活体验,“每次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她的话,或许能代表许多武替的心声。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作者信息标记有误,请第一时候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